*直掰弯,前队友,破镜重圆
郭文韬恍然想起那枚玻璃茶几下的肮脏烟头,濡湿的,熄灭的,曾在灰败的死寂里脱落男人的指间,任由最后一口烟雾不偏不倚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。
那是他三十年人生里最平静的一场战争,不动刀不见血,连高声的喝骂都罕见,可又偏偏剜下几片血淋淋的肉来,夹着莫名其妙的惧意吞吃入腹——当下耀武扬威不知疼,瞧着对手滚烫的泪还自得又遗憾,却在数年后毒发一瞬,牵连着每一根神经都痛不欲生。
不复年轻的面庞从摄像机后缓缓显露,蒲熠星插兜站在离他不足两米的距离,拽得有些出格,却又被精致的妆发掩去那一闪而过的情绪。
“没有,没碰过面了……”
“真的,文韬多忙啊……”
客套的寒暄不远不近地传来,话里话外避不开的主人公二号却像是入了定,呆愣着往前一步,又退一步,踯躅着伸出手。
伸出手做什么呢?
郭文韬忽然皱了下眉,疑惑着抬手转了个方向,摸向自己僵硬的侧脸。
牵手吗?拥抱吗?
好像都不对。
他又凭空想起三年前伸出的同一只手,那一刻又是想抓住什么?
“你以为我想喜欢一个男人吗?”耳边忽然传来不知谁的低喃,平静的,像首支离破碎的歌,“我是傻B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,喜欢上一个直男,喜欢上一个连正面拒绝都不敢给的胆小鬼……”
回忆画面里的人约摸是红了眼,微仰起头滚出一句含糊的脏字,却也争气地没真落下泪来,挺着背一步步往大门走,像是方才开闸般的爱意都是玩笑,剖白都是戏剧。
像是走出这扇门,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。
“诶,寿星公怎么来得这么迟?”蒲熠星终于晃悠着走来,手里提着一袋不知是什么的顶奢包装袋,“喏,生日礼物。”
猝不及防的指尖相碰,郭文韬仿若未觉,只定定看向蒲熠星深褐色的瞳孔,连呼吸都悄然放轻。
他从回忆抽身,下意识摸上胸前的位置,却只抓住了自己皱巴巴的衣领,还有一手空荡的风。
没人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,只有蒲熠星蓦地笑起来,身子后仰,贴心地拉开距离。
“不是项链。”
他温和有礼,把前队友的身份拿捏得恰到好处,而突如其来的拥抱吞没了一瞬的心跳,蒲熠星贴着他面颊,没叫人再听见后半句话。
“你知道的,它在垃圾桶里。”
暧昧的呼吸如严寒的风,吹向镁光灯后遍地狼藉的七年暗恋,吹醒郭文韬逃避了整三年的回答。
“你知道的,我不是同性恋。”
二十七岁的郭文韬是个残酷的刽子手,一刀斩向摇摇欲坠的蒲熠星,而另一刀定格数百个日夜,在重逢的今天终于砸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啪。
石子落地。
*没错我想写直掰弯,没错我没有时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
*几百字的速摸,大家浅吃一口,证明我还活着